妮豆

[驷仪 六子秀才]何处不相逢(下)

 @悦悦的南瓜 感谢太太美好传神的画作,我也微调了故事的结局。这么可爱的两对啊……

        

        等六子惊吓劲儿过去,他们四人心平气和地在草地上坐下,秀才向他们讲解了什么是穿越,自己怎么穿越了,并告诉了他们穿越者不能违反的法则。

        六子边听边惊叹,任他本是洒脱通透之人,遇到这匪夷所思之事也要消化一阵子。

        到最后,秀才直视嬴驷、张仪的眼睛:“王上和相国穿越到后世了。我和六子作为后世者,知道你们的结局,秦国的命运。但恕我们不能告诉你们,否则会对历史、对我们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

      嬴驷、张仪、六子听得都是震惊不已。

      等回过神来,嬴驷看着秀才微微一笑:“秀才既然解释了,我们并无异议。只是我想问一句,秦最后能一统天下吗?”他的笑眼弯弯,明亮的眼睛似有星河一片,秀才好像被他眼中星光所惑,一时忘记了自己才讲的法则,情不自禁点头。

       却是“哎呀”一声,是六子狠狠踩了他一脚。

       嬴驷和张仪相视而笑了,面上皆是兴奋欣慰之情。

       嬴驷道:“我们四人既然能从不同时代穿越相逢,即是缘份。”

      问张仪:“相国,你所带皮囊中的酒还在吗?我们四个干一个!”

       张仪笑:“酒倒是有,可惜无菜!”

       六子心疼道:“本来担子里还剩有面与作料的,可惜撒了大半,否则我可以给你们下面的。”

       秀才腹诽,悄悄嘟噜:“面不吃也罢!”

      却见嬴驷眼睛晶晶亮:“这也好办!”

      嬴驷拿出匕首从树林中削了根木叉子,脱了鞋袜,挽了衣袍,下得水去在溪水中静立,忽地下叉,叉了只大鱼,丢给张仪:“相国,这下看你的了。”

      旁边三人惊叹。

      嬴驷笑:“这是当年流放于野时练就的绝技啊!”上岸穿好鞋袜,整理好衣衫。

       六子从地上捡了些未污撒的作物盒子,又从翻在一旁的担子里拿出些未破的碗碟。张仪拿过匕首,运用如飞,很快做好了鱼生,码在几个碗内。

      张仪拿出酒囊,倒在剩下的两只碗内。

      他们两对便一对共饮一碗,边尝鱼生,边相互敬酒:“无论是卖面汉还是秀才,无论是秦王还是相国,敬这有缘之时,敬这有缘之人!”

      相视而笑。

       等半碗酒下肚,秀才瞧着嬴驷张仪拉拉扯扯就着一碗酒共饮的亲密样子,不由怔怔地发了呆。
       六子悄声问:“怎么了?”
       秀才在他耳边低低道:“史书云,张仪归报,未至咸阳而秦惠王卒。我想到他俩未见到最后一面啊。而据史书记载,秦王死后一年,张仪也死了。”

        六子震动,抬眼瞧着嬴驷张仪,不由微红了眼圈,随即却笑道:“我记得终其一生,他们俩相知相信、互扶互助,从未有变。人生如此,即使白璧微瑕,不能完满,也足以令多少人羡慕了!”

       秀才闻言,怔怔地瞧着六子,这年轻的脸上有常人不可及的豁达与洒脱,这种气度令人心动:“六子,你说的真好!”

       又悄悄俯身在六子身边,低声问他:“六子,秦王说,太师追杀你,是因为你绝对不是平凡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庞太师为什么追杀你啊?”

      六子微笑,终于说道:“我不知道,后世有没有流传过狸猫换太子的传说。”

      “啊”,秀才略一思索,惊叫起来:“你……你就是……”

     “嘘”,六子竖起手指在嘴唇中间,笑眼弯弯:“王侯也罢,凡人也罢,心所安处即得偿所愿而已”,将酒碗递给秀才:“秀才,我敬你,很高兴此生能与你相遇,并且同经生死!”

       秀才:“我也是!”秀才喝了酒后,六子就着这碗,一饮而尽。

       那厢嬴驷张仪见秀才六子俯耳密谈,隐隐听到几句互扶互助,张仪也微微笑将起来:“那一对,还真是可爱。”

       嬴驷调笑道:“张子,你年轻时是不是也是这般酸气冲天?”

      张仪回笑道:“王上,您年轻时是不是把面煮得乱七八糟?”

      两人笑将起来。

       一阵酒劲过去,嬴驷又想起什么,招手唤来秀才,向他问穿越之术到底如何穿越回自己的时代。

       秀才挠头:“我记得我当时把那本奇书向姬无运一扔,人就晕晕沉沉的了,后来就屁股着地,落下地来。至于怎么穿越回去,难道要找到那本奇书又扔一次?”

        嬴驷皱眉,转头问张仪:“看来秀才的穿越之法与我们不同。相国,你真从你师父那里学会了时空穿越术?你把咒语再念念,得把我俩弄回去啊!我俩要是久不回去,秦国得乱成一锅粥啊。”

       张仪苦笑:“不瞒王上,那几句咒语我是胡乱念的,哪知道真的成啊?如今我也不太记得当时念了什么。”

       嬴驷拉着他衣袖,催道:“相国,那你好好想想,再想想。”

       张仪踱到一旁,捧着头苦思冥想。嬴驷跟在一旁农民揣,满脸期翼地望着他。

       秀才看着他俩一边思索一边讨论,转眼看到六子那一向笑着的脸上呈现的却是不太高兴的模样。

       秀才:“怎么了?”

      六子沉默了一下,抬眼看他:“你也想走吗?”

       秀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我……”心里忽生恋恋不舍之意。

      正要开口说话,忽听一阵诡异的叫声响了起来:“雒!雒!雒!”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秀才和六子吓得又抱在一起,秀才忽地一指:“你看!”六子抬头,他们俩同时看到时空扭曲中嬴驷张仪旋转起来的影像,嬴驷张仪两人双手相牵,向他们投来惊异、不舍的眼光,以及霎间的挥手……

      他们俩凭空消失了,只留下怔怔的秀才和六子。

       ……

       六子和秀才穿过树林急赶。六子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倚在门前痴痴期盼。他拉了秀才急急向前:“娘!我带回来一位朋友……”秀才有些羞涩地向六子的母亲微笑。

      ……

       嬴驷张仪醒来时,正双双躺在溪畔的草地上,仿佛只是小憩间做了一场梦。飞瀑依旧倾泻,流水依旧淙淙。四周静寂,没有其他人。

      两人同时开口:“王上”“相国”“我做了一个梦”。

       两人相视而笑。

       张仪:“王上,你若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卖面汉,很是有趣。”

       嬴驷:“张子,你若成了一个酸气冲天的穷秀才,也很是有趣。”

       同时哈哈大笑。

       无论是同作搅动风云扶摇青天的鲲鹏,还是同作安乐世间寻啄谷物的燕雀,只要能遇上彼此为伴,那便是极好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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