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豆

[驷仪 六子秀才]何处不相逢(中)

        黑衣人头目打量了紧紧相拥的六子秀才一对,又打量了相互搀扶着的嬴驷张仪一对,只觉得这就是一对没长胡子和长了胡子的区别,眉眼居然一模一样:“你们是他们的兄弟?”

       四人同时出声:“兄弟?”

       四人相互打量。六子秀才见那一对身着的衣袍颇具古风,两人一个眉眼弯弯,一个面相清秀,瞧这模样,倒真是从自己这一对的模具中倒出来的一样,只是那一对俱是白面微须,样貌眉眼经历过岁月的沉淀,气度举止更加大气威严。

       嬴驷张仪也打量着六子秀才那对光洁无须甚至带着稚气的面容,也不由惊叹世上居然有人与自己如此相似,倒好像照见了年轻青涩的自己。

       在四个人相互打量猜疑之际,黑衣人拖开两个被砸昏的同伙,低声议论不知从哪儿而降来的两人,觉得此事甚是怪异,向头目询问如何是好。

       头目一咬牙:“管他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全都干掉,死无对证!”

       张仪耳尖,听闻此话,情知不妙:“放肆!你们可知我们是谁?”

      只听头目狞笑:“管你们是谁,就算是皇帝老儿,也照杀不误!”

      嬴驷皱眉,拉张仪的袖子:“张子,什么是皇帝老儿?”

      张仪朝他道:“王上,这个回头再讨论。现在保命要紧。”

       转头面上一片笑意:“列位,听我一言!我们俩与他俩”手一指六子与秀才:“素不相识,而与诸位更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今日不知道竟怎么得罪了诸位?要是真得罪了,我在此向各位赔罪。”

      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个光灿灿的金饼。

     众人俱是眼前一亮,黑衣人头目更是眼睛放光,不由自主地向张仪走来。

       张仪笑:“冤家啊宜解不宜结,不就是钱财的事嘛……”

       说着把金饼递了过去。黑衣人头目伸手来接,心下暗喜:“这下人财俱得了,等我把你们干掉,金饼都是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他接过金饼,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嬴驷嗖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冷光凛凛的匕首,刹那间架在头目的脖上,哈哈一笑:“要金子呢,还是要命?”

       头目万万没料到,哀叹大意失手。六子和秀才此刻双手相牵,看得呆了。

       嬴驷脸上笑眯眯,口气却冷冰冰:“叫你手下把刀剑放下,否则嘛”,手稍微用力,头目脖上顿时一道血痕。

      头目哭丧着脸,对手下叫:“快快,快放下刀剑!”

      黑衣人手下相互对望,却是迟疑。

      张仪与嬴驷对视一眼,心知他们是对金饼动心了,不想管老大死活。

      张仪笑,柔声劝道:“王上,手别下重了。”转头对那群黑衣人:“说实话,我们只想自保而已,看着这明晃晃的刀刃,我们是真害怕啊……”

     从怀里又取出几枚金饼,道:“我这儿还有几枚金饼,要不都给了你们?”

     黑衣人手下们一个个眼神都直勾勾。

     张仪一笑,手一松,金饼纷纷坠落在地。

     顿时黑衣人全部蜂涌而上,只顾去抢地上的金饼。未料张仪与嬴驷对视一眼,两人宽袍一挡口鼻,张仪忽地手一抛张,纷纷扬扬的药粉撒在空中,黑衣人们暗叫不妙,却在张仪“倒也倒也”的闷笑声中,一个一个头昏头眩,倒了下去。

     等药粉散尽,嬴驷放下衣袖,笑得眉眼弯弯,手下却不留情,用匕首狠狠地一击黑衣人头目颈后,把他也放倒在地。

     走过来,看着离着稍远,没被药粉波及,但看戏般看得呆了的一对:“喂,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帮忙?”

      嬴驷深知兵法除恶务尽的道理,走过去对昏迷在地的黑衣人用脚老实不客气地一个挨一个地朝头一踢,这下不昏也得昏了。

     六子与秀才两人如梦初醒,忙跑过来。

     张仪问:“有绳子吗?”

     六子跑去把担子上的绳索取下,秀才也反应过来,扯下一个黑衣人的面巾,撕作碎条,结成绳索。

      四人合作,把这些蒙面人全都绑在树上。

      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张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好险,王上,幸亏出来的时候我非要带着迷药,这不正好派上用场了?”

       嬴驷笑:“不愧为我大相国!”

       听他们俩这么一说,再看看他们与众不同的打扮,秀才心中咯登一下“王上、相国……难道他们也是穿越过来的?”

       那边六子把地上的金饼用布裹着一一拾起,递给了张仪。

       张仪心下一动,接了过来,目光落在六子脸上,真是年轻无敌,王上年轻时也似这般可爱吗?

      那厢嬴驷见张仪眼神不对,重重一咳!

      嬴驷向六子、秀才招手:“这下你们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吧?”

      六子、秀才自报姓名身份后,嬴驷皱眉:“秀才,是个什么称呼?”

      秀才问:“你们连秀才都不知道?”他转眼瞧嬴驷手上的匕首,据他看,倒像是先秦的样式。再看看二人的穿着,也同样好似秦汉时的衣式。心下的怀疑更重。

      嬴驷:“不知道很奇怪吗?”看六子、秀才奇怪的发式衣着,心下也是犯嘀咕。

      六子好心欲解释:“秀才就是……”

       被秀才抢着说:“子曰....哦,秀才就是士子,就是读书人!”他忽然想起穿越者的法则,不能随意透露后世的信息,否则会破坏历史轨迹。

       嬴驷眼睛眯起,将信将疑:“那皇帝老儿又是什么?”

      六子这次抢得快:“就是天子!”

      秀才哽了一下,莫非后世嬴政称帝就是这么来的?

      嬴驷听后却好似并不太在意,只是一双眼睛在秀才和六子身上巡回。

      秀才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由道:“子曰:非礼……”

      话还没说完,就被嬴驷似笑非笑的眼光给逼回去了。

      嬴驷道:“你尽说子曰、子曰……子是谁?”

      秀才炒豆一般道:“管子、老子、孔子、孟子、曾子、墨子、韩非子……庄子、列子、荀子、孙子、告子、杨子、公孙子……”

      嬴驷抚额:“好好好!我知道了……”收了匕首。用手戳了戳身旁的张仪:“张子,你也是子啊,你去给他曰曰!瞧他这张嘴,和你有得一拼!”

     张仪笑了,对秀才行礼:“原来先生也是士子,却不知为何这些人要来追杀你二人?”

     秀才回礼,眼睛却转向六子,眼中也透出询问。

     六子潇洒一笑:“太师小气,不能容人!”

     嬴驷、张仪眼中又是疑问:“太师,哪个太师?”

      秀才实是忍不住:“庞吉庞太师是当朝正一品!”边说边观察二人脸色。

      嬴驷、张仪果然双双变色,他们二人也是心窍玲珑之人,早就怀疑自己穿越了,此时更是怀疑。

     秀才忙转变话题,对着六子道:“你不过是一个卖面汉,庞太师为何要对你痛下杀手?”

     六子笑眼弯弯:“有些事,不知道的为好!”

      张仪瞧着这双笑眼,又回头看自家王上的眼睛,都这么好看啊。

      嬴驷瞄见张仪的小动作,白了他一眼,对六子道:“不说也罢,你的身份绝不简单啊!”

      六子倒是潇洒地向嬴驷、张仪一拜:“六子谢过二位救命之恩。不过一直还未请教两位大名?”

      嬴驷、张仪略一迟疑,对视一眼,随即坦然道:“嬴驷”、“张仪”。

      六子和秀才同时大吃一惊!

       六子差点要跌倒,他也是个心思灵活的人,早就发现这些人不对,却没想到如此匪夷所思:“秦王?纵横家张仪?”

       秀才早有心理准备,扶着六子道:“六子别慌,其实我也是穿越而来的。”

        穿什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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