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两则小段子-妮豆

                          一
     魏相张仪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他在魏相府内翻箱倒柜。
     魏章看不过眼，终于忍不住问:"相国在找什么?"
      张仪迷惑，用手挠了挠自己花白的发髻:"找什么?我忘了。"
      魏章扶额无语。
      等张仪精神好些，魏章拿这个调笑他。
      张仪严肃地说:"一定是我年轻时用脑过度了!"
      魏章:"不是吧，相国!我听医官说，年轻的时候多用用脑子，老了才不容易变痴呆。"
      张仪道:"我曾看过一册古籍，惊讶地发现，上面说年轻时用脑过度，更容易导致老年痴呆。"
      魏章:"啊，那你们这些绞尽脑汁、计策百出的策士，晚年若碰上，岂不是会坐着轮椅，流着口水，聊一聊早些年的伤心往事?……”
      张仪点头:“很可能。不过公孙衍怎么没有……一定还没到时候!……"
      魏章掩嘴胡卢而笑。
      这一日张仪又在翻箱倒柜。
      魏章叹气，心中打鼓，还是问了:"相国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张仪摇头不语，继续动作。
      忽然他停住，愣怔地望着雕花窗格外和暖明媚的日光。
      他记起来了，他是在找人，找一个身着带有日月玄鸟纹饰衣袍，笑眼弯弯笑意温暖胜过日光的人。

                                   二
     嬴稷早起坐于殿内，无心梳理，披头散发，看着宫人们忙碌地清扫殿外。
     扫出了灰尘，也扫出了丝丝团团的头发，或黑或白。
     嬴稷想起夜晚有梦，梦见脱落头发。
     他叫人找来筮史官，前来占卜解梦。
     筮史官支支吾吾说没事。
     这如何骗得了嬴稷，眼见他面色阴沉，便要发怒。
     筮史官见势不妙，小心翼翼道:"此梦预示王上的人际关系或会出现些问题，而平素最亲密之人或可因某种因素而与之疏远。"
     筮史官瞒了句没敢讲，脱落头发也是生命力衰退的体现，可能预示身体健康状况下降，亦有可能预示会经历变故。
      与之疏远?
      嬴稷怔住，他沉默了片刻，挥手让筮史官退下。
      筮史官如逢大赦，连滚带爬退出。
      嬴稷抚了抚自己披散的头发，顺手一捋，待看手中，是一大把脱落的头发，触目惊心。
      这般脱落下去，最后会不会秃了?嬴稷心一哆嗦。
      自从那日廷上将剑交给使者赐于那人，自己心力交瘁昏倒在殿上后，便如脱了层皮般，一日甚一日疲累不堪，头发大把大把脱落。
      嬴稷看着手中发丝，大半已花白，心中长叹，手轻轻一松，发丝飘落坠地。
      平素最亲密之人或可因某种因素而与之疏远?
      那人果真是远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看访谈，饰演张仪的喻恩泰说背大秦台词痛苦不堪，台词量大，拍摄紧张，短暂记忆用多了，生活中忘性就重，几个月下来剧组手机、钥匙忘得满地都是。
       饰演嬴稷张博说台词难背一度背得脱发。
       故出了这两个小段子，内有对话直接用了喻恩泰原话。
       附:
      访谈喻恩泰:超多台词成为最大挑战
       记者：你之前讲过拍摄古装正剧的难处，因为台词太多挑战自己记忆的极限。除了这方面，我相信拍摄过程中一定还会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吧，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些呢？
       喻恩泰：古装戏同期声的不多，有个原因是受拍摄周期的约束，拍摄场地的嘈杂会严重影响进度。这部戏的同期声有难度，因为其中有大段的台词，舌辩廷争，文白相间。要知道，这样大段的台词，提前几天背的可能性是没有的，因为到时候又会忘了，白背。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短暂记忆。平时休息的时间很少，有时候又饿又困，助手便会问你，大意是时间不够，只能做一件事，接下来是吃饭还是睡觉？但这话会问得特别专业：“保觉还是保饭？”一般来说，标准的回答是，保觉。但在纵横剧组，多了一个任务，就是拿出专门的时间来背词，助手会问：“保觉、保饭还是保词？”标准的回答是，保词。
        记者：背台词有这么痛苦吗？
        喻恩泰：一般碰上台词多的剧本，演员们都不太愿意接这样的戏，有这背的功夫，为何不去学门外语呢。经纪人们往往会好说歹说，给出各种理由，劝他们不要放弃。最不靠谱的理由我听过一个，说年轻的时候多用用脑子，老了不容易变痴呆。结果几个月下来剧组手机、钥匙满地都是，到处有人落东西。为什么？台词量大，拍摄紧张，短暂记忆用多了，生活中忘性就重。后来，我查过一次科普文章，惊讶地发现，说年轻时用脑过度，更容易导致老年痴呆。我想《大秦》的这些演员们，很有可能多年后还会在养老院再次碰上，坐着轮椅，流着口水，聊一聊早些年的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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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谈张博：台词难背一度背到脱发
       除了身体上的极度疲累，很多文言文的台词也让张博“脱了层皮”。“我之前拍的戏也有文言文的，但都没有这么难。比如孙权的台词是半文言的，能够说一些现代人说的话。当时拍摄时读都读不顺，更别说还要说出里面的意思，又是同期声。导演也说，因为台词太难都找不到演员，我之前从来没有因为说话紧张过，当时我觉得自己都要撑不下来了。我的方法就是：理解剧情和故事，之后就是用功，用功再用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台词在我的演绎生涯中，到今天为止，最难的就是它了。每天到现场都得带着字典去，认识了很多新鲜的字儿。”
       正是因为太难了，一旦啃下来也是最有成就感的。“我记得有一场戏是我游说六国，就我一个人在那里慷慨激昂，足足25分钟的一场大戏。从语气平和一直要说到自己声泪俱下。之前的几天我每天回到房间里就是背这场戏，翻过来掉过去地背。开拍的那天我记得好像一共录了三条。第一条我用了35分钟才说完这些台词，第二条用了30分钟，第三遍准确地在25分钟之内说完。那场戏拍完，全剧组给我鼓掌啊。”
       当时同组的一个老演员还总是劝慰张博不要担心，以过来人的经验说台词一旦上口了就好背多了。然而过了一段时间，这个老演员就跟张博抱怨，剧中的台词真是背死人。两人还没演几天对手戏，这位老演员就跟张博说，他有心脏病，实在受不了了，明天就退钱不演了。张博反过来又开始给老演员做工作……现在旁人听到这段像是段子，但当时的苦楚真的只有当事人自知……